其灵巧程度远胜普通的巨木咒,甚至御用青木之藤时,尚有余力为青木叠加一层咒法。
施加了疾风咒的青木之藤,如虎添翼,一时间藤影飞舞,亏得元千乘运动灵法召出的仙鹤也是寻常之物,在元千乘的灵力支持下,仙鹤游刃有余地不断地躲过了青木之藤的袭击。
“师兄,你这下手也太狠了吧?万一师弟我被穿肠了怎么办?”
元千乘坐在仙鹤之上,似是丝毫不在意自身的处境,开着玩笑朝着张寻远喊道。
“哈哈,师弟这么机灵,师兄我要是不用点力,那还真一不留神就不知道自己怎么输了。”
听到元千乘的话语,张寻远朗声笑道。紧接着一式玄妙法印结出,高台之外的土壤之中又一次崩裂开来,又是十几道青木之藤窜天而上,直扑元千乘而来。
“我去,这张师兄怕是来真的了。这低阶的巨木咒在他手里竟如此难缠,不过如果仅仅是这种程度,可不行呢。”
说着元千乘诡异一笑,当然由于仙鹤飞驰带来的强大风压,且在百米高空,元千乘的低吟之声,张寻远自然没有听见。
元千乘御使仙鹤直扑悬于空中的炙心莲,在场的所有人顿时被元千乘的出奇的行为给震惊到了。
这元千乘怕是疯了,从一开始元千乘强袭炙心莲被张寻远打断开始元千乘与张寻远,无论谁都没有露出一点直接抢夺炙心莲,因为他们都知道从那时开始一旦无论谁先一步,另一方都有能力将之阻断。
元千乘直扑炙心莲,此刻张寻远御使的青木之藤,便可轻易地将元千乘束缚。
不出所料,张寻远将所有的青木之藤朝炙心莲挪去。数不尽的藤蔓陆续向元千乘袭来。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
元千乘咬破手指,迅速在自己右掌之上迅速勾勒,半息之后一幅血色太极图呈现在了元千乘右掌之上。
元千乘合掌一运,血光闪烁,双掌迅速拍向即将缠绕过来的青木之藤,无数的血色掌印犹如满天飞雪般疾驰而去,拢袭而来的青木之藤尽皆被打断。
元千乘身下的仙鹤嘶鸣一声,速度一阵加快,犹如弓箭一般直冲炙心莲而去。随着距离的递进,飞袭而来的青木之藤越来越多,尽管元千乘掌印威力惊人,也逐渐架不住那么多的青木之藤。
元千乘灵力逐渐消耗,运出的掌印之威不断地下降,而反观张寻远依旧面不改色,青木之藤的腾挪至速越发凌厉。
满天的青木之藤从四面八方涌来,瞬间封住了仙鹤的出路,此次元千乘将避无可避。
下一刻元千乘将周身灵力尽皆运于右掌之上,紫色的真气犹如游龙一般不断地在右掌之上盘亘缠绕。
“太清玄宫,九曜顺行,乾坤无量,腾身紫微!”
随着法咒轻念,右掌真气气焰再胜一筹。
“破!”
元千乘的一声低喝,一道三米宽的巨大掌印裹挟着紫幽色光焰,携着那破空之势,卷彻风雷直击遮天青木。
轰!!!
巨大的轰鸣声与空中炸开,磅礴的气浪喷涌而出,夹杂着无数的藤木残枝飘乱,狂袭大地,迅猛的流风,甚至不少修为地下的外门弟子登时止不住身形,身退数步。
“这是...........太清玄印!小千乘什么时候学会的?”
站在高台旁的茗心,玉指划过流风,一点还未消散的灵力聚拢在了茗心指尖之上,破妄灵眸一展,便知晓了元千乘所用术法。
“哈哈哈,这小子越来越有趣了。这才有资格继承本座的传承。”
黑白异发的长老见次一幕,轻笑道。
“的确有趣得紧!”
高空之上,元千乘一击太清玄印,轰开了青木之藤,仙鹤一冲而出。距离那悬空的炙心莲仅一尺之距。再过一息,胜负将定。
千钧一发之际,张寻远灵诀轻启,断裂的青木之藤,再复长出,一时间又一次围束。
元千乘御使身下的仙鹤竟已入藤蔓之围,八方皆困,仅留一角尚空,就在藤蔓即将包笼,元千乘纵身一跳,身下的仙鹤却被青木之藤束缚,随后紫色的流光在青木之藤中溢散,标志着术法的失效。
顺时冲出,一把擒住了炙心莲,身体凌空腾挪,躲过了一根青木之藤的扑袭。身体失去了仙鹤的助力,以惊人的速度向着地面直落。
“小心!”
张寻远一惊,赶忙运起法印,操控青木之藤企图借住元千乘,以这样的速度从如此高的空中坠落,除非是锻体修士,否则不做任何术法,也难逃血肉模糊的结局。
元千乘又一次闪过了张寻远的藤蔓,似乎并不打算接受张寻远的援助。
“小师弟,你疯了!掉下来,你会死的。”
张寻远见此大吼一声。
“一念升太清,再念皈虚无,八风顺心维,御覆吾身行!”
玄妙敕令自元千乘口中念出,狂压元千乘身躯的疾风,风向立转,朝下流动的疾风冲袭而上,元千乘瘦小的身躯下落速度瞬时减慢,骤减的时速,元千乘顿感胃中液体一阵翻腾,剧烈的恶心之感窜涌上来。还好片刻之后浮动的流风驾着元千乘,稳稳当当地放落在高台之上。
当然元千乘能安稳地落在高台之上,还得多亏刚才张寻之没有继续下狠手,驱动青木之藤围袭元千乘,否则元千乘全然无法安然落地。
“师兄,承让了!”
元千乘站稳脚步,回过身子,朝着张寻远作揖一鞠躬,以表刚才的手下留情。其实刚才元千乘也是算好了张寻远不敢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在自己坠落的时候下手,才做如此冒险之事,某种程度上其实也是利用了他的恻隐之心。
从道义上来还是有些卑鄙,元千乘还是感到有些歉意,可是没办法,这场不赢,又何以奈何得住自家师父。因此秉着道友不死贫道的行为准则,果断坑了张寻远。
“哈哈,看来是师弟赢了。师弟智计无双,着实让师兄我惊叹。”
张寻远从刚才元千乘运动术法,让自己安然落地,就已料到元千乘这小家伙在算计自己,不过他倒是很好奇这小家伙怎么就笃定他不会出手拦他?说是不生气那是假的,但元千乘不过一个半大的孩子,与自己比斗,自己仗着岁数大,对元千乘来说本就有些不公平。然而这么栽在一个半大孩子手里,着实有些抹不开脸,随意地说上了两句调侃。
“哈哈哈,俗话说兵不厌诈,师兄修炼时日远胜于师弟,修为更是比师弟我高上不知凡几,哪怕师兄你只用了与师弟我同等境界的力量,其灵力,哦不,灵元,远胜我数倍。师弟若想取胜,不使些小手段,岂能获胜。不过师兄为求公平,自封修为,而又照拂师弟我之安危。师弟用这下三滥的手段,着实有些令人不齿。想着刚才,师弟我还当着常师兄的面,说李予之他抢招出手,是下三滥。着实有些可笑。”
元千乘打了个哈哈,有些无奈地轻笑了一声。愧疚之情溢于言表。来这太玄宗数月,元千乘感受到以前从未有过来自人情的深深羁绊,以前那套唯我独尊,自为自我的观念,以前认为极为正确的观念,竟然开始难以贯彻下去,自己竟然也会去愧疚。元千乘也逐渐觉察到或许自己真的变了,不再是以前那个在残酷世间拼命挣扎反抗的那个无依无靠的孤儿了。
“师弟,不必介怀,比试终有输赢,比试何人不是冲着赢者之位去的呢?所谓赢者,必然要拥有更为强大的力量,这本就是比试存在的意义!那么力量的定义是什么呢?没人说得清,可以是单纯的修为,厉害的术法,精妙的剑法,但也可以是诡谋计策。赢了就是赢了,当然师兄并没有说你的行为就正确哦。单纯的比试,为求一个必赢的结局你可以做你能做的任何可以给你带来赢胜的方法。但师兄好歹也算是你太玄宗的师兄啊,你这样对师兄是不是有些不妥当啊?”
张寻远走到元千乘面前,抚了抚元千乘的小脑袋,微笑地说道。
眼前的这个小师弟还小,拥有如此杰出的天资,远胜于自己精绝的未来必定可期,此刻莫不能让他道心有损,走上歧路。
“说得好,寻远师侄说的不错,小千乘,你这下三滥的手段,用在自己人手上还是太损了。”
茗心身法立动,一连串的残影自台下笼络至高台之上,茗心走到了元千乘面前,勾起玉指弹向了元千乘的眉心。
“我也不想啊!还不是师父你非要我赢,不然回去你还不知道怎么处理........”
元千乘话还没说完,便被茗心一个眼神瞪得憋了回去。
“小师弟,你是怎么知道我封印了自己的修为。”
张寻远冷不丁地插了一句。
“这不是很明显吗?师兄是主峰弟子,大概也有三十几岁了,而主峰弟子我想大概也有金丹境修为了,而刚才一次控制百来十根青木之藤,要知道当初我费尽心力也不过招出了不到二十根,而且修缮术法,我曾听我师说过,至少得是碎婴境高手。我猜师兄,年龄至少比起常维之师兄怕也是不遑多让吧!”
元千乘露出了一副你难道是白痴的表情。
“额.........师弟,师兄还有些事先走了。”
提起年龄,这着实是张寻远不想提及的话题,说起年龄,元千乘说的确也不错,他的确与常维之不遑多让,只不过他是多的那个,而且还不是一星半点。
年轻时候,对,就是年轻的时候,初时张寻远痴迷修炼,这一修便是几百年,如今这越来越没意思,想着找个道侣聊以慰藉,结果女弟子一问他的年龄,便尽皆溃散。
如今这年龄一说着实成了他的梦魇,可不能让元千乘一骨碌把自己的年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抖出去,那以后道侣的事更是别想了。
于是,张寻远赶忙结束了这个话题,运动身法便朝着链接五大主场的主枢道奔去。
“师兄,你.........”
元千乘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便下意识想叫住张寻远。
然而,下一刻,狂风携着不知何处的黄沙,从北方吹袭而来,袭来的流风愈演愈烈,连带着周天云雾尽皆被搅散,随着而来的是由北面迅速蔓延而来的无尽黑云。
“灵茗真人,这天象.........”
黑白异发的长老和面色黝黄的长老都站起了身子,纵身来到茗心身前,面色凝重地看向了天空。黑白异发的长老边出声说道。
“小千乘,赶紧下去。”
茗心未待那位长老说完,便立即推了推元千乘,语气有些凝重地催促道。
然而就在这一刻,黑云之中雷光闪烁,随后轰鸣之声于空中炸开,无数雷霆疾驰而下直扑整个太玄主峰。